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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義新雨雜誌》第17 (19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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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目錄

苦,實是苦/張慈田

布薩/慈田

智慧的語言/緬甸‧韋布大師講  蔡文熙譯

見法之道/緬甸‧韋布大師著  蔡文熙譯   

正見/淑一法師主講  林杏嬬整理

緬甸智慧禪修道場簡介() /空法師‧張慈田

苦之止息/空法師

感謝苦磨/愚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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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真實是苦

/張慈田

 台灣社會連續發生多起重大殺人、強暴、詐欺案,以及多起政要貪瀆、犯罪,使這片土地有知覺的人,心頭為之震動,感受苦、不安全乃至哀傷。社會人心敗壞的趨向是由於社會的物質文明進步大大快過道德進步的結果,道德重整與道德教育嚴重的落後,人心不安、焦躁、貪婪增強,而防範犯罪不夠積極等因素,以致有更多人敢越雷池、無羞愧地犯案。此時此刻感受這世間「純大苦聚集」,比過去還深刻,也讓我們正視苦的問題。

    眾生生於世間,原本就免不了有苦來折磨,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還有愛別離(喜歡的離散)、怨憎會(不喜歡的聚集)、求不得(所求得不到)等諸苦。有時更雷同陷身地獄、畜生、餓鬼,長夜受苦難。所有的身心之苦,只要能感覺、領受,皆是苦、苦諦(諦是真理);所有的樂及不苦不樂,因為其無常、不久住的性質,也被涵蓋在苦、苦諦的理解,這是更深刻地認知,有助於對世間本質的認識及出離。

  世間的種種苦境,有的甚至像火燒到頭、衣的急難,而佛陀認為「當置頭衣,於四聖諦起增上欲,勤加方便(精進),修無間等(即現觀法,而得解脫)。」(雜阿含400經)也就是內心隨時都蘊含當知「苦」(真實不虛的苦)、當斷「集」(真正的苦因),當證「滅」(貪瞋痴苦真正止息)、當修「道」(苦的真正止息之道法),憶念不忘把四聖諦擺在任何行動之前。

  受苦多寡凡聖有別,見真理得聖果者,永斷未來苦,而當生所受的苦就很渺小,與世間凡夫所受的苦相比較,就像毛髮端沾粘的水滴與大湖水之比。所以,我們應朝最大的利益方向用功與思考,斷苦,就要斷真正的苦處、苦源。(《嘉義新雨雜誌》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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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 薩

/張慈田

  布薩(Uposatha)意譯為長養、淨住、共住、說戒等,即同住的比丘(比丘尼)每半個月一次(陰曆十四或十五以及二十九或三十日)共聚一處,讀誦戒本,逐條反省過去半個月內的行為是否有違犯,若有犯戒者,除了犯四重罪外,其餘均可如法懺悔,使大眾均能住於淨戒,長養善法。若犯戒未被發覺,也不表白、懺悔,則障礙禪定與體證道果。對於在家眾,佛陀也勸說於六齋日(八、十四、十五、二十三、二十九、三十日)受持八齋戒,能長養功德(參見《雜阿含1117經》),這也稱作布薩。

    布薩方式有幾種,其中「和合布薩」是最尊貴的一種,這是為了團體和樂、信任、共事、同一法同一水乳而舉辦的。雖然大家都在學法,但難免在法義上有異見或諍論,在人際有猜疑或不和,在生活有意見或不適,這時候就需要就事情的性質與需要,安排整個團體或相關的人來作和合布薩。參與布薩者都需遵守一些程序,及明白、坦誠、平等、無權威的溝通,如法地來排解、滅諍,而達到見解一致、戒律同遵、利養同享、身和同住、口和無諍、意和同悅。

    和合布薩不但可以應用於出家僧團,在家僧團或一般團體、公司、家庭也可廣泛應用。只是佛弟子眾經常受正法及布薩的洗禮,有更尊勝之處。《阿毘達磨法蘊足論》卷三就說到:「世尊告苾芻(比丘)眾言:一切合和部類眾中,佛弟子眾最為第一,最尊、最勝、最上、無上。」《雜阿含464經》阿難也發出贊嘆:「奇哉!世尊!大師及諸弟子,皆悉同法、同句、同義、同味。」所以若能常受正法及布薩的洗鍊,必能無諍、和合。(《嘉義新雨雜誌》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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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的語言

/緬甸 韋布大師 講述    台灣 蔡文熙 中譯

  譯者按:韋布大師(Webu SayadawU Kumara, 1896-1977)生於上緬甸,剃度出家後,心儀佛陀教法中的實踐面,與緬甸佛教側重論疏的傳統,大相逕庭。1927年,年僅三十一歲,便開始弘揚佛陀的直觀的法門,足跡遍及全緬各地,五十年如一日,不曾間斷,是當代緬甸佛教中,獨樹一格的禪師。1953年,韋布大師前往烏巴慶(U Ba Khin)居士所創設的仰光國際禪修道場教授禪法。當時,烏巴慶已聞名國際,推動禪修活動不遺餘力,19656月,烏巴慶前往韋布大師駐錫在上緬甸的禪修中心,接受韋布大師剃度,短期出家一週,兩人亦師亦友的交往,蔚為美談。

    韋布大師以戒定慧三學來含攝八正道、三十七道品乃至三藏經文。不過,他甚少著述,在精不在多,禪風直樸,強調常坐不臥的苦行,以及從呼吸與鼻端的觸,作為入手處。以下的教法是韋布大師在五十年的教學中,幾乎是每次說法都會說的法要,它提供實在、簡單、清晰、可瞭解和可實踐的法要。

    大家受戒之後,就要護持戒律!一旦你遵守戒律,所有的願望將會圓滿實現,並且立刻帶給你快樂,直到未來。  

    在這一世的生命中,除了佛陀的法語,沒有任可事物可以帶來平安與幸福,既使在未來世的輪迴中,也是一樣的。佛陀的法語具體表現在經律論三藏當中,可是,三藏的卷帙浩瀚,我們必須從中截取精華;三藏的核心內容是三十七道品,三十七道品的要義是八正道,八正道的精髓是三學,三學的本質是至上的法。

    三學,就是增上戒學,增上定(心)學,增上慧學。

    當修行人全心專注在「色」與「名」,就不會產生身體與言語上的惡行,這就是增上戒學。

    當增上戒學開發了,心靈會變得專注、寧靜。這就是增上定學。

  當增上定學開發了,修行人就會洞見「色」與「名」的自性。在這種觀照下,「色」與「名」會經歷無止盡的變化現象。這種無止盡的變化過程超越了任何天神或梵天的控制。修行人一旦證知了變化與止息的過程,就已經達到增上慧學。

    對一般人而言,最明顯的現象是呼吸的過程。鼻子是身體很敏感的部位,吸入與呼出都會接觸到鼻孔。

    鼻孔是鼻子中很靈敏的地方,乃是吸入、呼出的必經之地。換言之,風息(律動的原因)與鼻孔接觸,就產生「受」的知覺。風息與鼻孔合稱為「色」,「名」則是証知「受」的知覺。一般人很少體會到什麼是「色」與「名」,因此,要全心專注在鼻孔上,覺知吸入與呼出的過程。在吸入呼出上,保持正念,貪、瞋、痴就沒有機會生起。貪、瞋、痴的火焰會自行熄滅,因而帶來心靈的沈靜與平安。

    在「觸」生起之前,我們不會覺知到「受」。「觸」一旦止息了,「受」的覺知也會消失。修行人必須密切觀照任何生起的「觸」。這就是所謂的當下即是。

    持續地專注當下!如果修行人能夠一天二十四小時,專心致志,果報會現前的。

如果修行沒有辦法持續專注每一剎那所生起的現象,他就沒有辦法加以觀照,因而陷入負債的境地。

      如果修行全心專注在呼吸與鼻的「觸」上,他就會瞭解到,一切事物只是「色」與「名」,其餘的,都不存在。除了「色」與「名」,「我」、「他」、「你」都消失了,沒有自我,沒有男人、沒有女人。修行人將會自証到佛陀的法教就是真理,至真至實;他不需要再向別人求道。覺知到風息與鼻端的「觸」就是這樣生起的,如此一來,就會証知到並沒有所謂的「自我」或者「靈魂」。

    在這種覺知的剎那,修行人的智見,了了分明。這就是所謂的正見。除了「色」與「名」,一切都不存在了。這就是所謂的「名色隨觀智」(nama-rupa-pariccheda-bana,心靈與身體的分析智識)。  

    持續不斷地默觀,可以消除掉「自我」的概念,並且,生起一種清澈的了悟。這種利益就是頓悟的果報。不要認為這樣地默觀會孤陋寡聞,也不會產生利益。只有在佛陀的這種教法中,才會獲得這些利益。在修行中,放下食物等生活必需品罷!努力開發直觀的智慧,就會達到「道智」(magga-nana)、「果智」(phala-nana),最後在涅槃中止息。(《嘉義新雨雜誌》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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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法之道

/緬甸 韋布大師 著   台灣 蔡文熙 譯

  1. 佛陀在三藏中的教法,只有一個目的:從痛苦中解脫。方法雖然很多,目的是一致的。修行人沒有必要追逐所有的方法,抉擇其中一種,付諸實踐,適切的努力,踏實去做,就可以了。  

    2. 智明(Vijja)與行為(carana)必須同時開發,兩件事可以同時去做的。 

    3. 遵從佛陀的教法,也要聽從老師的引導。維持敬意、謙遜,懇切地修習忍耐與慈悲。  

    4. 直觀就是澈見實相。修行人必須如實地澈見事物,否則,就不是直觀。  

    5. 真實不必外求,就在自己的身體,它是一直現前的,是不可迴避的,是「名」、「色」(心與物)。  

    6. 「名」與「色」會在身體中顯示,可是,不容易辨識,只要專注在吸入與呼出上,就容易加默觀。

    7. 我們一出生,吸入與呼出的活動也跟著開始,一直到死亡,才會結束。這種呼吸的活動不需要任何壓迫或勉強,不論是在工作、走路、研究或睡覺,呼吸活動仍照常進行。  

    8. 雖然吸入與呼出的活動持續不斷,心神不一的人卻很難注意到。緬甸的諺語這樣說:「心神不一的人,不會注意到洞穴,心神專注的人,即使身陷五里霧中,還是可以發現到。」只有心神專注的人,可以警覺到呼吸的活動過程。  

    9. 在這個地方,「覺悟」是指修行人吸入空氣時,注意到鼻孔的「觸」,以及呼出時,鼻孔的「觸」。呼吸活動是持續不斷進行的,「覺悟」也必須持續不斷地觀照,只有這樣去「覺悟」,才可以稱為直觀法門。  

    10.  一天有24小時,如果「覺悟」維持24小時,利益果報會非常明顯。如果可能的話,應該採取常坐不臥的苦行(nesajjika dhutavga)。佛陀的教法,不是去製造痛苦,而是如何將痛苦止息。佛陀在世的時候,採取常坐不臥苦行的修行人,非常健康、長壽。如果修行人屈服於睡眠,就像在輪迴中常眠不醒。修行人如果昏昏欲睡,有必要起身到不會入睡的地方。  

    11. 必須全心專注在事物的真相,或者澈見實在,這是戒定慧三學、八正道、三十七道品的要義,簡言之,也就是整部三藏的精髓,可以這樣提綱契領去體會。  

    12. 「觸」就是「色」,「覺知」就是「名」。  

    13. 震動現象的出現與消失。就是「名」「色」生起與止息的過程。  

    14. 正如修行人注意到鼻孔觸受生起與消失的瞬間過程,循序開展直觀的禪定,經過一段時間之後,禪定開發愈澈底,修行人愈能覺知到遍及全身的瞬間變化現象。

    15. 當修行照見了這些瞬間變化的現象,「無常」就顯示出來了,「苦」與「無我」也可以了了分明,這不全然需要使用語言。直觀法門就是全心專注在任何生起的事物上。日以繼夜開發正念,修行人終將澈見一切。  

    16. 正如修行人開展禪定,他們的直觀能力也獲得開展,並且具足了「道智」與「果智」,就好像口渴的人,飲水解渴之後的滿足感。具足「道果」的修行人,是在此生中,自己去證知的,不用等待來世。修行的果報是自証自見的(Sanditthiko)。

    17. 達到「道智」與「果智」之後,如果修行人想要重新獲得「果定」(phala-samapatti),他必須回到直觀的修行,求取進一步的開展。「果定」,就像一個人的住宅。  

    18. 以堅定的信仰與不倦的努力,全心專注在呼吸與鼻孔的觸受上,不要有任何的鬆懈中斷,切莫躊躇不定,切莫延遲耽擱,當下即是,持續地修,將會立即產生出果報。這種果報是情感之苦的止息,並獲得難以形容的喜樂。修行的果報是當下即是(akaliko),直接發生作用。

如何圓滿戒律?

  去做一些有價值的行為,諸如清理佛塔,或澆水供養菩提聖樹,為導師或父母服務,甚至關切你家人的需要,這些行為會豐富戒律的寶藏。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修行人仍然可在禪修中。如果你疏忽責任,你可以確信自己已經具足戒律了嗎?如果戒律還沒有圓滿,你能夠獲得你所追尋的快樂?如果沒有快樂,沒有和平,你就不可能契入禪定;缺少了禪定,你就無法獲得智慧。(《嘉義新雨雜誌》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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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見

/淑一法師 主講   林杏嬬 整理

編按:淑一法師(mahaveero bikkhu, 大無畏比丘)1960年出生于馬來西亞吉打州。1986年在泰國南部宋卡府出家。1988年開始弘法佈教生涯。曾舉辦過無數次的短期出家、青少年訓練課程等。為馬來西亞新生活報執筆『淑一評論』一年。法師於199899年還俗,約2002年被毆致死。

認識邪見

  今天晚上我們要來談談什麼是正見。常聽到有人講:學佛的人要有正知正見。究竟這正知正見有何標準?以何做為標準?我們還沒有談到正見之前,先認識什麼是「邪見」?你可以告訴我什麼是邪見嗎?(答:不正道。)怎樣叫做不正道?(答:殺、盜、淫、妄、酒。)這世間每樣東西,它都有正反兩面可以看,殺就一定是邪嗎?

有人來打這一個國家,那麼,你做為一個佛教徒你要捍衛國土,你拿起槍來殺,像這樣子的殺有沒有邪?像這樣來談,我們談不出個所以然。佛教裡面把邪見歸納幾種,我們今天要討論的是其中兩種,一種我們叫做「斷見」,斷見就是死後什麼都沒有,不再有輪迴了,像這種見解,不管是佛教也好或者是其它禁得起歷史考驗的宗教也好,都不提倡這種見解,為什麼呢?像這一類的見解,會帶來對社會秩序倫理道德、治安的破壞,好像中國人常講的:「舉頭三尺有神明」,有這樣子的觀念,因此他才不敢作壞事;那麼,對於斷見的人呢?以為死了什麼東西都沒有了,他什麼都敢做了,他只要認為能逃過這一輩子,就沒事了,像這樣子的人很危險,如果有這樣的觀念,基督教也好,回教也好,佛教也好,都不鼓勵,不提倡這種見解。

    另外一種我們叫「常見」,就是死了之後還有輪迴,他去出世在別的地方或者回到人間,比如基督教他們的人,死後去哪裡?信主上天堂,不信主下地獄,死了之後還有天堂與地獄,這種見解呢,我們叫做常見。中國人,死了之後去哪裡?人死後走過一條奈何橋,就接受十殿閻羅的審判,功過多少,依功過論賞,有過下地獄,地獄有各種刀山,油鍋,受罪後才重新輪迴,經過一個孟婆老人家,她會給你一杯茶喝,孟婆茶喝後會忘記一切事情,然後又再輪迴,像這樣的見解叫常見。那民間信仰也好,宗教也好,常常鼓勵常見的事情,這種見解呢,對於社會人心、道德有幫助,維持社會治安和平,但是這兩種見解,在佛教來講,卻是邪見、常見,死後有輪迴,是不正確的見解,死後什麼都沒有,也是不正確的見解,那各位看看我們今天佛教把太多太多時間花在討論死後去哪裡,有嗎?這些都是問題,我是希望能跟大家分享,到底佛教徒要用什麼態度來看這些事情。

  曾經有過這樣的事情,在佛陀時代有一位出家人,他想到很多問題,「世尊!我這裡有幾個問題,請你告訴我答案。第一:世間宇宙、我,是永恆的或是不永恆的,是有限的或是無限的?人或如來死了存在或是不存在,或是死了之後存在同時又不存在?還有,人的這一世身和心,與前輩子的身和心是同一物或不同一物?還是身是一物,心是一物?」問這些問題之後,你知道佛陀會怎樣回答?就用這樣子來比喻;當一個人被箭射到,他的朋友要帶他去拔箭療傷,但是,他卻不想要拔箭療傷,卻說,我要失找出誰射我,他用的是什麼箭?什麼弓?這射我的人是高的,還是矮的?他從哪裡射我?箭上面放了什麼毒?等等的問題,佛就問比丘,這個人有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找這些種種的答案?還沒有找到這些答案就毒發身亡了,好!那我問你,這輩子究竟有多少生命呢?死了之後是帶業往生呢?或是什麼業往生?你找出這些答案的時候已經怎麼樣了?當務之急是怎麼做?就是我們佛陀講的:滅苦。每一個當下所有的苦,都設法去滅苦,去熄滅它。

有漏正見

布施有果報

  再來談的是有漏的正見,雖然它是正確的見解,不過還是會有煩惱漏進來,第一:布施之後有果報。照你看來布施之後我們做一件善舉或善事,財布施也好,法布施也好,無畏施也好,有沒有果報?他的果報什麼時候拿到?(答:因緣聚合。)我想轉另一個角度來問你,我現在敲,是現在痛還是明天痛?(答:現在痛。)在製造敲下去的因,我現在得到痛的報,對不對?這個是不是基本常識,對嗎?那為何現在布施要死後,明年以後才拿到果報,對布施之後的果報見解不同,就有區別了,對嗎?

我們看到你發心做善事,死後就上天堂,必須在死後才能拿到,為何卻很少有人談現在布施,現在受果報?舉個例子,在泰國出家眾每天都會出去托缽,那些在家人的家門口會擺一個小桌子,有飯、菜、水果,看到出家人來了,就布施這些飯、菜、水果。願這些布施得到功德,祈求保佑得到很多東西,他布施了沒有?在他求的當下,他布施了沒有?還沒有。這出家人還沒走到,只是看到而已,沒有布施,但當他在求這個、求那個,他在增長什麼?他首先增長貪染,他只是要布施,但還沒有布施,他正要布施已經得到果報了,然後呢?他正要布施求這個、求那個,真的可以求嗎?求讓他身體健康,自己不照顧飲食起居,不照顧種種東西,去求布施之後得到身體健康,可能嗎?然後他正在布施的時候,你想想看他在布施的當下,心裡面會起什麼心態?要是他布施了三個月,突然有什麼不幸的事發生,他會怎麼?瞋恨,對不對?沒靈感,不靈的!那時又增長瞋心。一個有正見的人,他的布施是怎樣?他的布施有分內跟外,他觀察的清清楚楚,明明了了,他應用布施來做為去除或洗滌內心的貪、小器、吝嗇、捨不得等等的習氣,當他布施時迴光返照,有沒有去除貪、小器等等,對外的布施呢?他要瞭解他所做的善行善舉,這樣子的幫忙,這樣子的布施會產生什麼作用?是不是實際上受施者能夠受益。我舉個例子,每一年我們出家眾都會有三個月的結夏安居,結夏安居後的一個月裡面,我們叫做送袈裟的一個月,如果一個地方有超過五位比丘結夏安居,他們就有條件接受布來做袈裟,如果在佛世時候,布很難找,在家人就他拿一塊,你拿一塊,五個裡面會選出有德行的,有足夠的福德因緣的比丘受這袈裟。有一年我在馬來西亞結夏之後就有一個送袈裟禮,你說他演變出怎樣的情形呢?每一個人都買一套出家人的用具,袈裟、針、線、過濾器等等,那麼,那天來供養袈裟有幾百個人,而我們那間寺廟只有五個出家人結夏安居,幾百個人買了幾百粒的缽和幾百套的袈裟來供養,結果出現什麼後果,想的到嗎?很可憐,結夏安居完我就到處雲遊,那幾百套袈裟和缽又不是不鏽鋼的,會生鏽的,老和尚隔一陣子就要搬出來塗油,然後,袈裟有幾百套,放在那兒被老鼠咬壞掉,老和尚還去找錢來補這些袈裟,像這樣子的布施有沒有運用智慧?沒有,所以,一個有正見的人,懂得怎樣布施,用七樣東西先思考衡量之後再布施,那就是知己、知彼、知因、知果、知時、知地、知量,用七個原則來衡量,思考該怎麼做,恰當了就進行他的布施,這樣子的布施對自己去除了貪、痴,對外能適當的,有效的達到解決苦,增長善的功德,所以,各位布施之後有沒有果報?同樣的舉動在一個地方布施,擁有的見解不同,出發點不同,效果就不同,但是,像這樣布施之後的果報,還是有漏的,還會有苦,還會有煩惱。

宗教儀式有果報

  第二、做宗教儀式之後有果報。佛教最先開始宗教儀式從什麼時候開始?佛陀向來說「善來比丘」,你來過清淨正覺的生活吧!就是佛當眾宣布這樣一句話,就是宗教最早的儀式,佛入滅後,佛教宗教儀式也只在於出家或僧團裡面才有儀式,演變到現在,如果跑很多地方你會看到台灣有台灣的儀式,馬來西亞有馬來西亞式的儀式,泰國有泰國式的儀式,只是在台灣你去不同的幾間寺廟它的儀式都有不同的,那我們去做這些宗教的儀式,我們就要怎樣來處理呢?你如果不懂得處理,它增長的是愚痴,增長的是貪。幾年前,我在馬來西亞就遇到兩夫婦,學佛拜佛之後鬧著要離婚,後來找我,我就問到底什麼事情,他丈夫就說以前沒有學佛好好的,我們一家過得很快樂,學佛後麻煩多多,為什麼麻煩?做丈夫的在市場旁開一家小雜貨店,早上從七點多開始忙到中午,只是開半天,沒有學佛之前,每天早上太太都跟丈夫去市場作生意,作完生意一起回家夫婦過得很好,自從學佛之後呢?生活方式、態度起了改變,因為做太太的每天八、九點就要回家,丟下讓丈夫自己一個料理生意,太太要回去上供,丈夫說:做完生意妳才上妳的供嘛!太太說:不行,佛是過午不食,九點就回去煮飯煮菜,然後供佛,剛開始丈夫滿肚子牢騷,接著下來產生口角,再來演變一個打太極拳,一個打泰國拳,打起架來,去找我時,其實,在律師樓已開始辦手續,只是還沒去簽。我們就可以看到做太太的出現什麼問題?她在做宗教儀式,學師父依樣畫葫蘆,上供是一種儀式,就是依照著節奏來進行活動,使它看起來莊嚴、有美感,寺廟所做儀式,是否都適合在家人在家裡做?有些人就是不懂得分辨。後來我分析之後,兩夫婦不離婚了,我怎麼跟她講?「佛以前在世時是過午不食的,不過我想問妳一下,妳供養了那麼多天給釋迦牟尼佛,然後妳有哪一天看到供養的東西少了一些?」她說:「沒有啊!供的時候那麼多,收的時候也那麼多。」我又問:「如果有一天妳供養的東西,突然少了一半妳會想到是佛吃的?還是誰偷去吃?」所以不懂的分辨就會產生問題,我跟她解釋之後,她明白了,不再無明,所以你可以看的到做宗教儀式可以增長愚痴,也可以增長理智。

祭拜有果報

  再來,供養、祭拜之後有果報。我們在不久之前,過了一個傳統的清明節,台灣人的清明節怎麼處理?告訴我。(答:要到墳墓祭拜。)用什麼來祭拜。(答:香、花、燭、祭品。)要不要金銀紙?(答:要。)有沒有紙飛機?(答:飛機是剛過世的時候要。)馬來西亞不是的,剛過世也燒,每年清明節也燒,現在還有陰間國際護照、信用卡,還有手提電話,做這供養祭拜儀式,他會跟他的先人求發財、求保佑等等,那麼他求他的先人真的可以給他那些東西嗎?沒辦法。那像這樣求,他增長什麼?貪、愚痴。如果求不到又增長瞋,然而,掃墳的意義在哪裡?(答:追思。)佛陀也這樣說過,那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知恩的人,另一種人是知恩又懂得圖報的人,這種人維護世間的和平與安樂,所以,掃墳去做供養,去做拜祭的時候,我們去追悼,把先人的德行,種種對我們有意義的事情告訴下一代,那麼像這樣去做供養,拜祭那就增長善法,要是抱持貪念的話,增長的是什麼?立刻就看到果報,不需要等死後了。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真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有一些人會這樣說:我一輩子都很忠直,很老實沒有做壞事,好事我就隨緣,看到就做,為何我這樣窮,那人又走私、逃稅、犯罪,人家卻是開大汽車,住大洋房,到底什麼問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有嗎?有人會這樣問,有沒有給人這樣問過?你怎麼回答?(答:因緣未到。)錯了!現在敲現在痛,明天敲,明天痛,怎麼可以說因緣未到呢?善跟惡是用什麼來衡量?善跟惡跟錢沒有關係,比如說:你來這裡聽佛法,我們談完之後你要回家的路上,看到有個阿婆跌倒在馬路旁,看到後心裡面升起憐憫的心,你想到要去幫忙她,或者扶她起來。好了,當你想到要去幫她時,迴光返照一下,那時你的心,你的情緒是怎樣的狀態?(答:柔軟、慈和。)這一種就是善,然後你從你的機車上下來,問阿婆為什麼會跌倒?妳家住在哪裡?我送妳回家好不好?你想辦法送她回家,在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迴光返照一下,你的內心升起什麼樣的狀態?(答:很喜悅。)既喜悅又很柔和的感覺,再來,你做完這件事,你在回家的路上,心情輕鬆還是緊張?輕鬆、很舒服。你現場已經得到善了。然後明天你又路過那個地方,你又回想昨晚你做了這樣的一件事情,這種感覺會不會再倒回來?(答:會啊。)這個叫做來世報,只要你去到哪裡,再談起這件事情,這種感覺會不會再倒回來?這個叫多世報,也叫做功德無量,用不完的。你現場只是開始想的時候,你已經有善的報了,不必等死後,也不必等機緣來到,只是想就到了,看到沒有?

    惡有惡報又是怎樣?比如:我們看到這尊佛像,這麼莊嚴,這麼美,升起了貪,你想說等一下我要拿回去,升起這種貪念的時候,你想到你要偷回去的時候,你開始坐立不安,開始心不在焉,你沒有聽課,你的心開始心跳,開始緊張,開始受壓力,對不對,上課的時候,你再看這尊佛像,心又再一次的跳,然後你走到佛像的地方,你真的要伸手去拿,各位,你想想看,當你正要伸手去偷你想要的東西,那心的狀態是怎樣?緊張、冒冷汗。不能用文字形容,不過它是苦的感受,還是樂的感受?(答:苦。)已經在報了,再來,你真的偷了,放在身上,你走下樓的時候,看看心是怎樣,有人大聲一點講話,我看你會嚇一跳,然後,你真的可以拿過關嗎?帶回到家裡,從此這個惡業,如影隨身,你擺不掉,不管你去到哪裡,人家正在談起偷佛像,你就開始掉落八寒地獄,你開始擔心、害怕,怕人家知道,這個怕果已經在報了,那麼,那些走私、販毒、逃稅的雖然他有豐富的物質,因為他製造的是暴力的因,在精神上晚上聽到有警察走過的時候,他都會跳起來,或者有人半夜來敲門的時候,那他聽到敲門聲,他就已經在猜疑會不會是警察、稅官?他先自己嚇自己。所以見解上,正確建立起來,那你可以時時刻刻使自己產生和樂,那你身口意常常在製造善的因,身口意製造善的因,立刻就有善的報。

有此世、有來世

  第五、有此世。第六、有來世。此世跟來世有何講法呢?此世就是以這身體生死做為標準,對嗎?這個身體從生到死叫一世,現在這一世叫做此世,正確嗎?我們的看法又是怎樣?比如說:你贏就樂,輸就苦,你不再要了,你厭離了,你斷除了之後,而來世不苦了,來世在什麼時候?當下!當下你決定這樣,你的此世是在當下之前,你決定之後不再去動它,就是來世,所以此世跟來世不是等肉體死了之後的。

有父有母

  各位,你可以告訴我有誰沒有父親,有誰沒有母親的嗎?我們每一個人能夠出生來這世間,肯定要有父親,要有母親,如果沒有父親,沒有母親就不能來到這個世間,但是,如果有個孩子,父母親把他生出來之後,不要他了,這孩子我們叫棄嬰、孤兒,那我們看到這孩子給人家遺棄,我們去把他抱回來,我們愛他、教養他、栽培讓他長大,這個孩子叫教養他的人叫做父母,或者是叫生他的人叫父母?(答:教養他的!)哪一個對他比較有實際上的利益?生或教養?(答:教養。)對!那一般人的父母親既生他又教養他們,對不對?不過教養跟生是肉體上的,我們的人除了有肉體上的父母之外,更有心靈上、精神上的父母,所以,法師為何會被稱為「師父」?他既扮演老師的角色,教育這些人,同時他又要有父親的這份慈愛,才能叫師父。我們同樣有肉體的父母,跟知識上,精神上的父母。我們被送去學校,送給第二種父母親

照顧,那種父母親我們稱老師,對不對?然後,送來寺廟也好,佛教團體也好,送給法師們也好,那在建立人的思想、見解,這時我們由第三個父母親照顧我們,所以,我們只是理解有肉體的父母,這還是偏見,既有肉體又有精神的父母。

有化生眾生

  我們看經書,那些菩薩,阿羅漢去到哪裡他會變化成另外那種人,另外一種生物,那是什麼東西變化?如果我們只是用物質的角度,認為肉體變化的話,我們就把佛寫成神神鬼鬼,其實化生的眾生,身體沒有變,變的是什麼?由心而發揮出來的那一種動作、行為。比如說:我現在讚嘆《新雨》組織這些年輕人非常發心,聽了很舒服、很飄飄然,這時候飄飄然心跑到天堂去,對不對?等一下被批評兩句感覺到不好過,掉到哪裡?地獄了,對不對?等一下看到有人需要我們協助幫助,出錢出力,但心已化成菩薩,所以,身跟心分開來,身沒有變,化生眾生的身沒有變,心變、行動變、行為變。

有聖凡

  在這世間,這社會裡面就有聖者,有凡夫,那聖者是什麼?聖者就是善於修習梵行的行者,善於修習及奉行佛法的行者,自己清清楚楚的體會,了解在這個世間有此世、有來世,有天堂、有地獄,並且已經超越他們而把天堂地獄,此世、來世告訴給大家,這就是聖者。而凡夫呢?凡夫的正確見解還沒有建立起來,所以他常常隨境所轉,一下子苦,一下子樂。這十個見解在巴利文藏第二十一本,印順導師在《成佛之道》中也有一小段說明,我曾看過。而在泰國有一個法師,很推崇這部經典,但這只是有漏的經典。

無漏正見

  什麼是無漏正見?無漏正見又具足一些什麼東西呢?無漏的正見就是煩惱已經不再可以漏進來了。無漏正見具足幾樣東西:

    第一、這是苦我已經知道。它的因我也已經知道,滅掉。他方法是什麼?我也已經知道了,這個就是所謂的無漏正見,就這麼簡單。有沒有問題,你看無漏正見那麼簡單,相信有很多問題,真的那麼簡單嗎?

  要理解苦,其實不簡單,基本上苦有三種,我們要懂的哪些苦有辦法去熄滅的。那一些苦,不要說我們,連佛陀還是要承受那些苦,第一種:狀態變化的苦。也就是說每一個生滅,生滅變化不一定是苦,但是它最終是苦。狀態變化的苦,也就是無常。

  第二、是與生俱來的苦。這一種與生俱來的苦,他有始有終的,第一種狀態變化,它沒始沒終的,你也不懂去算它,第二種是有始有終,可以算出一天有多少次這種痛,我們可以承受的,若我們不能承受的就會出現暈倒、休克,甚至死亡,比如說與生俱來的,吃飽了肚子痛,痛本身是不是一種痛苦?只要還有生命的一天,與生俱來的苦還是要承受。不是說成佛成阿羅漢,所有苦都滅完了,但這兩種沒辦法。有辦法的是第三種:執著的苦。執著於你的先入為主的觀念,然後再加上你的想像,你們怕鬼嗎?假如今天晚上看哪個墳場,哪個納骨塔最陰森了,送你去那裡,明天早上再去接你,只放你一個在那邊,你會覺得怎麼樣?(答:害怕。)這種害怕是什麼害怕?(答:幻想。)哦!你有先入為主的觀念說這樣的地方有鬼,再加上你會想像,不知是將從前面來的,後面來的,上面來的,下面來的,它的樣子是什麼?對不對,你產生恐懼,像這樣子的恐懼產生,苦就產生了,我們的主觀、執著來,然後會去想像像鬼這樣的事,還有很多,有一些人對宗教見解相當主觀、執著,執著很硬、很厚,打不破,那這種苦,我們可以一樣一樣克服。(1996.5.3.講於嘉義觀音佛教文物)(《嘉義新雨雜誌》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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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甸智慧禪修道場簡介()

/空法師‧張慈田

二、莫哥禪修中心

  Mogok Sayadaw Meditation Centre

  82 Natmauk Road, Bahan Township,

  Yangon, Myanmar

  Tel:95-1-550184

  位於仰光市巴罕區的莫哥禪修中心是緬甸二百多座分院的總部,目前教授外國人的是達磨難陀法師(Ashin Dhammananda),他為人熱情,頗為親切,歡迎外國人隨時去做長短期的進修。

    本道場的導師是莫哥法師(Mogok Sayadaw 1899-1962),他是本世紀初雷迪法師(Ledi Sayadaw 1846-1923)的追隨者。莫哥法師曾在上緬甸教授三十多年佛教心理學及佛經,後來到明貢(Mingun)接受毘婆舍那訓練,之後就開始教導內觀禪修。莫哥法師強調要對法有所認識才可進入內觀。需正確的了解四大元素、五蘊、六根、緣起法等。在心法方面,一般被歸納為89種,但莫哥將它簡化成13種,以便利把握,即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貪識、瞋識、惑識、非貪識、非瞋識、心識、入息識、出息識。  

    莫哥的禪法是以觀心念和感受為主。而對緣起法也相當重視。實修時先以呼吸觀下手,專注呼吸使心集中,二十至五十分鐘,再觀察心念或感受。心念的觀察是隨著深入禪觀,所有知覺都變成只是五蘊的生滅,藉著透過五蘊生滅觀,來止息我見及一再輪迴的因。感受的觀察是如實知苦、樂、不苦不樂受在六根對六境時輪番生起與消滅,並可認知任何兩個連續剎那的感受都不同,而體證無常、無我。

三、孫倫禪修中心

  Sunlun Meditation Centre

16 / 2  Block Thingun Kyun Yatana Road, South Okkalapa Yangon, Myanmar

  Tel:95-1-565623  

    位於仰光市南歐卡拉帕區很幽靜的孫倫禪修中心是總部,現任住持是摩訶倫法師(U Mahanun)。目前在緬甸有一百座以上的禪修中心。

    本道場導師是孫倫法師(Sunlun Sayadaw 1878-1952),據說他1920年就證得阿羅漢果。他自創一種強烈呼吸法有效地驅除雜念與昏沈。他的禪法簡單、有效,獲得認同與學習。

  每天清早三點鐘就開始靜坐,他們最初約花45分鐘用很密集地集中精神去作強、猛、快的呼吸,然後轉到身體感受的觀察,每次禪坐一個半小時以上。每天有五至七次靜坐時段。坐時若感覺痛、癢,甚至抽筋也保持身姿不動搖,特別是通過苦的歷練,而快速獲得法的真相。他們認為他們的修法最清楚、最簡單、最直接,而認為自然禪修法太慢太不直接,也不認同利用觀念去引導集中心念。孫倫的禪法簡單,貴在實踐,很少有理論說明。

四、國際禪修中心

  International Meditation Centre

  31-A Inyamyaing Road

  Bahan Township, Yangon, Myanmar

  Tel:95-1-531549

    國際禪修中心由烏巴慶(U Ba Khin 1899-1971)1952年成立,每個月第二個星期五起有十天的密集禪修。因寮房有限,平常學員沒長住在中心。目前主席是烏丁意(U Tint Yee) ,華裔退休醫師李允汀(Dr. Myat Khine)為助教之一。目前世界有十二個國家有烏巴慶的禪修中心,即澳州、英國、美國、加拿大、德國、日本、荷蘭、新加坡、瑞士、比利時、丹麥、義大利。目前在台灣弘揚的葛印卡(Goenka)十日禪,也是傳承烏巴慶的禪法,葛印卡在仰光也有一處禪修中心。

  本禪修中心導師烏巴慶曾是緬甸重要的政府官員,受到烏帖(U Thet)的指導,精熟多種專注,並發明一種有效的技巧來洞察色法和心法的內觀。在實修中,先以呼吸專注練習後,再將注意力移到身體上,觀察肉體感受,培養對活躍中的無常的覺知,對無常的覺知將產生「涅槃元素」(烏巴慶用語),它將消除自身內在的雜念和毒素,在淨化過程,行者將體驗涅槃寧靜。

五、其他禪修道場

  緬甸有很多禪修道場,但因編者資訊有限,僅列三個。若前往緬甸參學,必可發現更多的道場與善知識。

1.Pha Auk Meditation Centre (帕奧禪林)

  Pa Auk P.O., Mawlamyine,

  Mon State, Myanmar

  由仰光前往毛淡棉(Mawlamyine)的巴歐禪修中心,搭乘巴士約十小時,U Thet Tin可幫忙安排行程。帕奧禪師(Pha Auk Sayadaw),教授安那般那念(呼吸法),出版:智慧之光、如實知見、菩提資糧、正念之道、轉正法輪、去塵除垢;"Light of Wisdom""Mindfulness of Breathing""Knowing and Seeing""The Practice which Leads to Nibbana"等。

 2.Mohnyin Monastery(莫因寺)

  185 Dhamazedi Road

  Bahan Township, Yangon, Myanmar

  莫因法師(Mohnyin Sayadaw 1872-1964)強調行者應在實修前應先熟悉阿毘達磨的基本觀念,以精確清楚的方式直接觀察所有現象。現實世界看似實在而連續,但藉著對肉體與心念的構成元素的分析檢證,發現其無常、不可樂、無實在性,而發展出真正的內觀知識。莫因寺的現任住持為Obhasa Sayadaw,住眾兩百多位。

 3.Taungpulu  Monastery(唐卜陸寺)

  Wandwin  Township,

  Mandalay  Division  Myanmar

    仰光坐巴士到北方338英哩的密鐵拉(Meiktila),再僱車前往,約十多英哩,有一半路是沙石路。沒有電力、電話,住眾30多位,現任住持U Zagara法師。唐卜陸寺導師唐卜陸法師(Taungpulu Sayadaw 1896-1986)修苦行,50多年不躺臥,但目前他的弟子沒有人修常坐不臥的苦行。(《嘉義新雨雜誌》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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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之止息

/空法師

    從出生長期以來,我們一直被灌輸強化認定「我」「我是x x 」「我的……」「我要……」「我將成為……」「我比誰……」「我可以如何……」「我如何生存延續……」,當這些思想觀念在成長過程中,潛移默化至牢不可破時,我們每一個人幾乎皆背負著這如石頭般的重擔的「我」「我所有的」,推動、驅使自己和他人,經年累月甚至世世代代飽受種種痛苦、勞瘁奔波、鬥爭迫害、你爭我奪、明爭暗鬥、玩弄權勢、追逐名利……。

    在飽受艱苦、歷盡滄桑的煎熬,人們尋求依靠、知音、伴侶、宗教……等,來撫慰內心深處孤寂、落寞、空虛和創傷。可是,卻仍無法澈底解決排除孤寂的我,有時反而膨脹更大的「我」。然而為了撫慰這孤寂的心,人們一直在夢想追尋完善的依靠處,如:極樂世界、天堂、烏托邦、梵天,但這些是真正的依靠處嗎? 

    到底「我」是誰?「生命」又是什麼?「生命的真諦」何在?我們終歸是要回到原點,來真實地重新面對「自我」,為孤寂的心,証實一個真實的歸依處。  

    請先暫時放下父母、夫妻、家庭、責任的重擔掛礙、智識理論,甚至我們自以為認可的神明、諸佛菩薩、天主、聖母、阿拉、梵天,這些我們執取已久,薰習強化而認可的外在歸依處。心平氣和,真誠冷靜地面對「自我」、「生命」、「孤寂」到底是什麼?存在時的狀態如何?不存在消失時又是如何?如何幫助自我完全澈底地解開我、我所有的執取束縛,解除孤寂無依的心,而不再任何依靠,達到最高的解脫自在。

  在這返觀自照的沉澱、過濾、澄清的過程中,一一分解「我」到底是由何因何緣(條件)而形成生命?是如何發展推動?如同一位認真嚴肅的科學家在實驗室內鍥而不捨地探究,不加諸摻雜任何主觀斷論、教條儀式或祈求有形無形大權威者的加持,這些只會更令「我」混淆不清矇蔽真相。在不斷的研究中,我們將會直接透過自我而認清我、我所有的一切真面目。當執取有永恆不變的「我」被拆離、瓦解後,最後澈底熄滅了──「苦」。  

    當苦終結時,我們猶如醉夢初醒,不再為苦逼迫,亦不壓迫、控制他人乃至萬物生靈,我們真正地從對立、矛盾、衝突束縛的囚牢中澈底地掙脫出來。

  我們無須再追回到母體那暗無天日的胎牢內,父母或情侶激情興奮懷抱,手足朋友相知依偎,或臣伏諂媚討好諸天鬼神,冀求諸佛菩薩靈感加持,萬能上帝聖靈寵召和那未知不明的極樂天堂。當我們証知「無苦味」的生活,即是佛經描述的「涅槃、極樂、淨土」。在各宗派經典內述及可見到光明、清淨、真理、苦之止息的境界,就在我們活生生的六尺身心內當下可自証自知。

  如實看透沒有一個永恆不變的「我、我所有的」真理,如同虛空飛鳥來去自在、無牽無掛;水中游魚悠遊自得、清涼無礙;林中遊鹿無執無惱,不再任何執取,遠離恐懼孤寂,不會再出生於任何「苦」的生命境界。(《嘉義新雨雜誌》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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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苦來磨

/愚婦

   一年前,當我無意間發現自己愛了十四年的枕邊人正如痴如狂地暗中進行他的婚外情時,剛開始,我也像天下痴情女子一樣,日日以淚洗臉,痛不欲生,我雖因此而感嘆世事無常,覺得人間沒有永恆不變的事物,卻也不願意去相信那個曾是人人稱羨的老公,會真的因此變心,移情別戀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日日茶不思飯不想,成天只想如何儘快讓那迷失的良人趕快回頭。於是我急病亂投醫的透過各種命理改運的方式,企圖中止他的桃花運。其中尤以半夜起床蹲在小香爐前,口唸先生的名字四十九遍,祈求他因此早日回心轉意的動作,最能道盡我當時的無助與愚痴。

    在各式各樣的改運方式用盡,仍不能改變事實之後,我改用「河東獅吼」及「潑婦罵街」的強硬手段展開三兩天便一大吵的耐力戰,來壓制他,結果是彼此的關係更加惡化,我則日日被自己內心的仇恨與恐懼不安,一次又一次地推進苦上加苦的痛苦深淵裡。這種只要自己一出報復動作,「回馬槍」必定打回來的對立方式,一再讓我傷痕累累。在苦不堪言之後,我痛定思痛,決定在佛學的領域裡找答案,但也仍停留在希望透過學佛的「動作」,來警告他,若他再不改變,我也會看破一切。因此,在他面前,我保持冷漠,或唸大悲咒或打坐,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而背地裡卻又會在得知新狀況後,把大悲咒改成該女子的名字,咀咒她快快死去,並且萬般放不下的日日半夜到地下室去搜查他車上的東西,目的只想多了解他們的進展,以免自己「到時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種高警覺的「○○七」舉動,一度讓他如驚弓之鳥,也讓我們之間玩了一長段「諜對諜」的遊戲,整個生活如草木皆兵的的戰況,更是陷我於另一種痛苦之中,而只能在一次次「知道越多,痛苦也越多」的無助中落淚哭泣。

    也曾愚蠢的採用「哀兵政策」,曾經用刻意的溫柔為倦鳥歸巢的他準備點心,在一次次的期待他回心轉意落空後,又沒有半點尊嚴的苦苦哀求他為了子女為了家,懇求他早早與她做個了斷,無奈他依舊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冷漠以待。

  自此之後,我開始積極學佛,把對佛法僅止於認知認同的浮面修行態度,轉為身體力行,開始努力學習反觀自我,寫修行日記,讓自己的身心安住不被他的境界所轉,這種十分違背自己長年習性的修行方法,一度讓我時時覺得步步維艱,但也漸能在「不傷自己,不傷他人」的平靜裡體會到法的喜樂,而更有信心走下去。

    在這個階段,我從一個夜夜不好眠,不知苦,不能離苦的傻女人,漸漸蛻變成一個既已知苦,便要努力學習離苦的實踐者,不再拿他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努力看清絕大部份的念頭是自己去創造及壯大的,也漸漸相信只要自己不跟著念頭掉入境界,便可輕鬆的擁有自在,而看清實相認識自己,尤其是一次次在看見自己的苦之後,我也看見了他追求情欲無法自拔的苦,以及行事無法光明磊落的種種苦,而漸漸放下自己內心對他的怨恨。

    在賀伯颱風走了的那一天,我看他整裝又將出走,我放下手邊的清掃工作送他出門,心平氣和的對他說:「再過幾天,我就要去高雄打禪十了,你方便的話,請回來陪陪孩子,若不方便的話,偶而用電話遙控的也可以。」見他以落荒而逃的速度奪門而出後,我在他書桌上寫下我當時的心情:「謝謝你在颱風天的日子,還會想到這個家,在風雨夜的晚上,有你依靠的感覺真好,這幾次,看你回來時,總是顯得神情疲憊,請愛惜自己的身體,多珍重。」接著,我讓自己盡情的落淚,只因為我了解:「唯有慈悲才能真正化解仇恨」以及「唯有先學會善待自己,才能善待別人」的真理,這種「見法」的喜樂與感動,支持著我走入後半段安靜多於自我折磨的日子。

    至今,他已搬回來將近四個多月了,這四個多月來,我曾經為了他一度恢復慈父賢夫的模樣而起了粘著心,結果只要他作息一反常,我便會陷自己於瞎猜疑的痛苦狀態,也有幾次的緊張對立,讓我一次次學會調整自己,也一次次的了知「凡事皆有因緣,萬般由不得自己」。

    如今,回顧過去,真的是應該好好感謝他,若不是他給了我這麼大的境界,我可能無法有今日的成長與轉變,若不是這番苦過,我可能至今仍在苦海浮沈而不自知,而我也透過了這次事件看清了許多的實相。

    在人生的旅途好不容易走過這麼艱辛的這一段路之後,就如得了一座人生的大獎,獎項表揚的內容是:

  她已吃了很多的苦。

  也已漸知人生是苦。

  並正努力學習離苦。

  未來亦如是知離苦。

(作者為台北市民,本名:黃亞蓮) (《嘉義新雨雜誌》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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